第一百七十五章 符华的回忆,苏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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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
看着记忆里的画面，符华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可以说，她实在没想到，那个横贯了自己数千年记忆的名为白夜的存在，居然会是苏夜。
虽然她还不确定那是不是苏夜本人，但至少，她无论从哪方面，都无法找出两人的任何区别。
与此同时，在符华陷入呆滞的同时，她那过往的记忆也还在继续。
一望无垠的月球上。
九位逐火英桀站在这里，等待着最终的敌人降临。
凯文作为最强的英桀，同时也是十四英桀名义上的领袖，向着众人开口道：
“各位，要开始准备了。根据mei的测算，距离祂的降临，只剩下最后一小时了。”
“嗯。”
听到凯文的话语，英桀们各自点头，并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来度过这绝望来临前的最后一个小时。
相比起其他人，华并没有检查装备，也没有观察月球表面的环境，她只是缓缓靠近那名为白夜的英桀，并习惯性走到对方身后。
对于这个小细节，符华只感觉到一种十分的熟悉。
尽管她还没有完全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但她已经回想起了一些曾经属于自己的印象。
与此同时，记忆中的华在看了看白夜的背影后，犹豫着说道：
“白夜，今天我们如果能赢下来的话，人类还能继续走下去么？”
“……”
对于华的话语，白夜陷入了些许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
“如果我说不会的话，你会怎么回答？”
“我猜到了，因为你一直是这么的悲观。”
“是啊，我很悲观，因为我无法抱有希望。不过，华你不用太过悲观，因为你的未来，还远远没有开始。”
“又来了，你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华摇了摇头，并转头看向以黑暗宇宙为背景，衬托出的地球。
“每一次抬头，我都会为宇宙的黑暗和冰冷感到颤栗，但即便如此，它也仍旧是有温度的……因为地球孕育了我们，因为星星依然在我们头顶上闪着光。”
从月球上看过去，所有曾经发生过的纷争和愤怒，痛苦和留恋，全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只有未来。
人类若能延续下去，重新繁盛，痛苦和纷争也必将卷土重来。
但重要的，永远是未来。
于是，少女抱着各种各样的感慨，忍不住开口道：
“白夜，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执行火种计划么？如果对抗终焉律者失败，人类被迫放弃这个文明纪元的话，我们应该可以一起去下一个纪元的，白夜你也比我更适合执行mei博士留下的计划……”
“不，我说过，我不会和你同行。”
白夜的话语十分平静，同时其中也蕴含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无奈。
华对此则十分难过，她到底无法理解为什么白夜不愿意和自己一起。
明明她觉得，对方比自己更适合执行这种计划。
明明只要对方答应，她就不用再对那未知的未来感到恐惧，也不会再对沉重的责任，感到无法言喻的压力。
如果能有对方相伴的话，就连直面终焉，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颤抖……
然而，白夜的态度丝毫没有任何的动摇，他只是默默看向无垠的星空，又看了看身旁微微颤抖着的少女，叹了口气道：
“你很害怕么，华？”
“当然，我无法想象，假如由我去执行火种计划，将会经历多么漫长的时光，才能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使命抵达终点。如果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活过千年、万年，那将是一种何等孤独的事情，恐怕只有凯文那样的人，才能够忍受这种孤独吧。”
“放心吧，华，你会做到的。”
“是啊，或许我能做到吧。但我还是很害怕，因为那是一条看不到终点的道路，我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在等着我。”
“……”
面对华颤抖的模样，白夜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做个约定吧。”
“约定？”
“嗯，约定。假如今天的战斗过后，你活了下来，并前往下一文明纪元执行火种计划，我们就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相遇。”
“什……什么？未来？”
“没错，不过那将是在谁也不知道有多么遥远，多么漫长的未来。在此期间，你会经历孤独，会经历恐惧，会经历灵魂腐烂，会经历记忆磨损……而就是在那样的未来，我们会再一次相遇，只要你能够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抵达那一天！”
“……”
听到白夜的话语，华的表情一下子愣住。
过了好久，她才放松下来一般嗤笑道：
“这算什么？听上去一点也不可靠啊。”
“呵呵，那你就当我没说过，反正我也没办法给你保证什么。”
“不，我相信你。”
点了点头，少女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白夜，我们约定，只要我能够坚持下去，不断地坚持下去，在无尽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终将重逢。”
“嗯，我们终将重逢。”
两人四目相对，随即同时露出微笑。
与此同时，一股惊人的气息突然从月球的北面席卷开来！
“轰！”
月球上凭空爆发出的沙尘掩盖了所有的一切，炽烈的能量在宇宙中形成了巨大的风暴，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掩盖。
这一刻，符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到记忆的画面彻底消失不见，都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终将重逢……”
喃喃着这个话语，符华仿佛开始不断回忆，回溯过去的时光。
她隐约回想起，在那数千年的漫长时光中，每当她坚持不住，快要放弃之时，这曾经的约定就会浮现在她的心头，成为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纵然过程再疲惫，再艰难，但只要一想到，未来的某一天，重逢的那一天能够到来，她便不再对这漫长的历程感到痛苦。
可是，在经历了数次惨痛的死亡后，她的记忆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不仅仅是过去的一切，连带着对这约定的印象都完全抹消。
时光带走了所有的一切，也让她不知不觉中活成了一台机器，变成了纯粹与崩坏战斗，为了人类延续而付出一切的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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