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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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市到底有多少人希望万花集团倒台？估计查是查不清楚，绝大多数的商人跟一部分官员都有这种想法。
　　那么谁有这个能耐策划这一次的事件？估计一双手的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可是就算是这十个人，每个人都位高权重，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想要动哪一个人，都很困难。
　　韩卫东跟韩师师两个人在等待结果的时候，仔仔细细地分析了可能的人选，但是说实话，两个人的脑力加起来也未必比一个王凤儿强，两个人分析利弊，最后得出的人选很少，真的不足十个。
　　剩下超出他们想象力之外的，两个人也就无能为力了。
　　韩师师此时此刻感慨了一下如果王凤儿在她的身边就好了，只不过她的手点了点，然后对韩卫东说，把王凤儿加上。
　　韩卫东认识王凤儿，也知道王府，他们都属于一个队伍里的，所以韩师师的话让他有点惊异。
　　韩师师解释道，王凤儿有这个能力，她的师兄弟很杂，要说从中间找出一个武林高手或者说他们中间谁认识一个武林高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王凤儿去过别墅，有一段时间我出门，委托她照顾花姐，她进出的次数很多。
　　韩卫东说，你真的怀疑她？
　　韩师师摇了摇头，她说，王凤儿在我身边十来年，我们早就是利益共同体了，我想要的也就是她想要的，我或许不相信友谊，但是我相信利益，我觉得她不敢背叛我，更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儿。这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反倒是……
　　韩师师用手点了点名单上面的第一个人名，她说，前三个都很危险，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之中的某个人做的。
　　前三个人名韩卫东都很熟悉，第一个是钱华，第二个是刘亦东，第三个是腾格尔。
　　韩卫东死盯了一会儿名单，他说，钱华是为了王灵儿，他们的家族产业在这一次的严打中不说伤筋动骨了吧，至少损失不小。而他们的利益体并不牢固，或许腾格尔没有真的跟你拼命地意思，倒是王灵儿来这么一手，腾格尔一定坚决地站在你的对立面了。我觉得也是钱华代表的龙运集团的可能性最大。他们有机会安窃听器么？
　　韩师师说，任何人都有机会，因为花姐的别墅并没有人当成什么大不了的地方，近些年我去的时间也不多。花姐爱好花花草草，别墅那么多的地方还种菜，来来往往帮忙干活的人很多，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入别墅弄点小动作。
　　韩卫东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却觉得还是不对，你说你不常去，如果真的有窃听器的话，不可能有人二十四小时听着吧。
　　韩师师哦了一声，嫣然一笑，然后说，我们先把这个当成假设吧，如果没有窃听器，我们再说。
　　韩卫东点了点头，他说，我觉得就是龙运下的黑手，而你，真的怀疑他么？
　　看到那个名字，韩师师嘴微微上扬，然后她说，不，但是你不能否认他有动机。
　　韩卫东点头说，是啊，老虎打万花集团的主意很久了，他很急迫地想要搞垮万花集团，这对他百害而无一利，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韩师师说，所以你撞了他。
　　韩卫东一愣，然后咧嘴笑了一下说，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了？
　　韩师师说，我就是不知道那一次车祸，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韩卫东说，我说过很多遍了，跟我没有关系。反倒是你，跟你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韩师师晃了晃头，自从刘亦东出事儿之后，两个人谈论过很多次，都是彼此怀疑，可又似乎谁都没有撒谎。
　　当然，在这个世界里，说谎要比不说谎容易百倍，他们的身边也没有一个不说谎的人，所以这个问题来来回回很多次，至今也没有答案。
　　韩师师说，老虎一直都想要万花集团倒霉，他恐怕是动机最迫切的，但是我却觉得他不会这么做。
　　韩卫东说，你觉得他没有这个能力？
　　韩师师笑了笑，然后说，永远不能小看一个市长，更不能小看他，对于他来说，无中生有的事情都能办出来，更不要说现在已经权倾天下了。我说他不会做，就是不会做，他如果想要万花集团倒霉，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更不会看着山南市大乱。
　　韩卫东叹了口气，然后说，是啊，他就是这个脾气，山南市就好像是他的家，我相信他为了山南市肯做一切，包括……这些。
　　韩师师说，你觉得是他？可能性很大么？
　　韩卫东说，不，我也不觉得是他，可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么我们就太被动了。
　　韩师师又看了看第三个名字，她说，其实我觉得如果不是龙运，那么就是万马集团自己搞出来的事儿，他们缺少一个跟我们全面开战的借口。外面都说北邙县的土地让腾格尔脸上无光，所以他才会亲自来到山南市，我的消息可不是这么说的，腾格尔的背后老板，就是他苦心经营的那些个高层人士，似乎有一些不好的风声出来。腾格尔现在急需大笔的买卖来巩固他的商人形象，进而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他才会如此的高调。
　　韩卫东说，他可真够狠的，周多多我知道，跟他几十年的交情吧。
　　韩师师说，如果是他，那么真够狠的，我也觉得够狠。但换个方面想一想，如果是我韩师师，我恐怕也会这么做。
　　韩卫东把手放在了韩师师的手上，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不，你不会做，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韩师师勉强地笑了笑，然后把手抽开，她说，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我也希望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的过去都跟你说过了，我绝对不是什么善良的女人。
　　韩卫东叹了口气，然后说，那些个过去怪不得你，你只是一个受害者。
　　韩师师惨然一笑，她说，这世界哪里有受害者？只有弱者。而弱者的存在意义，就是强者的踏脚石。永远不要再说我是什么善良的女人，那个善良的女人已经死了，而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够狠，还抱着善良这种幼稚的情感，那么我也会死。你想要我死么？
　　韩卫东摇了摇头，韩师师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韩卫东的手上，动作轻柔地好像刚刚并没有抽离，她说，那么你就帮帮我。
　　韩卫东说，我一直都会帮你，不用你多说。
　　韩师师说，我求你帮我的事儿是你不要再管这件事儿，以前的万花集团，哪里都是no.1，都是第一。现在我的感觉并不好，我觉得落入了一个深渊之中，看不到的黑手正在乱拍，我怕它会拍到你。你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才到了今天，我不想你为了我……
　　韩卫东把食指放在了韩师师的唇上，悄声说，我愿意，为了你，我愿意。
　　韩师师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她的唇轻轻地吻了吻韩卫东的手指，好像是信徒亲吻圣母脚下的大地一般带着一种虔诚，一种渴望被保护的虔诚。
　　韩卫东身体一颤，他站了起来，走过去反锁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一步步向韩师师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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