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牟郎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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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还没告诉我芳名？令尊又是何人？”一道疤问。
　　
　　雪上飞不笑了。她先前还以为但凡是做土匪的，就全是粗人，一道疤几句话一出口，使她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一道疤，你也不用与我称兄道妹的，我不过就是一个跑江湖的，朋友有难，授人之托，终人之事。报不报名号的，这我看就不用了吧！萍水相逢而已！”女子收回笑容，不以为然地说道。
　　
　　一道疤自讨个没趣，他还是不太死心，他非要在她的嘴里得到些什么不可。
　　
　　“你们要的除了女人不就是钱吗？总不能叫你们空跑这一趟不是。”雪上飞说完，从身上掏出几锭银子来，也不管他们要不要，硬是要塞到对方手中。
　　
　　她的这一举动把过天鸮给看愣了。
　　
　　雪上飞刚才小看了他，他也一样小看了这雪上飞。
　　
　　土匪下山，本来就是冲金银与女人来的，照常理，塞到土匪手里的钱，就没有拒绝的。但是今天，一道疤要换一下规矩了。
　　
　　他没有去接女子的金银，他宁可叫它们掉到雪地上，也不想让自己的手玷污它们。
　　
　　他一抬头，女子已然就剩下一个小黑点儿了。那件像样的貂皮大氅被她落在钮家的祠堂里，可不就只剩下这一袭的黑衣了吗？
　　
　　“想知道我姓甚名谁，回去问一问你们二当家的一字眉自然便知！”这是女子在消失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字眉就是汪骏眉，雪上飞对独龙角门清。
　　
　　那也就是说他们明里是土匪，其实并不是土匪。
　　
　　汪骏眉此时正在夹道镇呢！
　　
　　原来汪骏眉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一道疤要是想撵过去也不是撵不上，只不过他没有这个心思了。
　　
　　她知道这么多独龙角的事儿，一道疤就更不能再追她了。
　　
　　他还是拾起了雪地里的那几锭银子，他心想：“就当它们是我朝妳借的吧！日后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那银子上还留有女子的体香。一道疤在原地看向女子消失的地方，看了好半天。
　　
　　“我们回去吧！”一道疤说话难得这么平和，他好多年都没这样过了。
　　
　　“疤爷？我们回哪儿？”那个尿了裤子的手下问道。他似乎不明白。“你说呢？”
　　
　　几个人朝原路回去。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把肉票给放了。
　　
　　肉票也得分谁不是？
　　
　　就是把她抓住了，也是个棘手的女人。再说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像这样的女人不多见。
　　
　　他们回去的时候比来时慢多了。
　　
　　心里头住着个人，你叫他怎么能走快呢！
　　
　　他得了银子，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笑容。
　　
　　一伙人打道回山。
　　
　　雪上飞一路很顺利，天还没黑透呢！她就已然到了滨城县城内，元宵一过，市面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县城怎么说也比乡镇要强的多，人多不少不说，管怎么它热闹啊！这么说吧！在这儿，她能看到年味儿。
　　
　　雪上飞人如其名，行如卷雪的风，刚一进城就直奔家而去。
　　
　　天只要是暗下来，说黑就黑！她的速度就是再快，也抵不过时间！她还没等到家天就黑透了。
　　
　　她的家里面怪怪的，与外面一比起来，像是冷清不少呢！虽然她的家不是很大。但在少滨城县来说，比上不足，比下还是可以的啊！比不上真正的大户人家，比起寻常的百姓家来，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门外的匾额上，赫然悬着一朵纸扎的白花。在这黑夜之中是那么的“耀眼”，大门两侧是一副挽联。挽联上各拴着几块黑布。雪上飞的头皮一麻！这还得了，父亲不过就是一个私塾先生而已，她离家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雪上飞推开门。
　　
　　家里面是有几个人影儿，但比起外面来，那是少的不能再少了。父亲平时的人缘不错啊！就是突发疾病而死，也不至于就这么几个人来看他啊！他的棺椁旁，除了母亲之外，愣是一个守灵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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