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神子:我要和心海取经 33.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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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落座时，谢言也同样在观察着绫华老婆。
和其他人不同，神里绫华的变化有点大，她并未穿着以前代表性的深蓝色褶裙和裙甲，而是换了身更有少女气息的素色和服。
但雪白色的长发梳成高马尾，又为她增添了几分飒爽，就是额头上这齐刘海有点一言难尽。
谁能想到堂堂社奉行大小姐居然会在发型上出问题，连想换个皮肤都因为这刘海而拉胯。
一定是米哈游干的！
两人的视线于半空中相触，因身份变化带来的生疏很快便如融雪般消散。
其实谢言自己是没什么纠结的，只是稻妻等级观念深入人心，神里绫华纵然是社奉行的大小姐，也免不了受到影响。
如果大舅哥和托马不在，谢言倒是能上前开导她一下，逗她说要封她为贵妃，现在被大舅哥暗含幽怨的眼神盯着，谢言总不能当面撩妹吧。
默默再看了一会后，谢言将视线转移到大舅哥和托马身上。
两人的穿着打扮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大概是因为政坛上没了两个老狐狸对手，神里绫人原先带着几分阴郁的气质消散了不少。
在先前的几年里，他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看大家都不敢先开口，谢言率先打破沉默：“其实咱们该去乌有亭或者木漏茶室，但我看你们应该有要事汇报，我下午也即将出征，就只能先在这里解决了，嗯，边吃边说吧。”
说话间，他将一些食材倒入火锅，算是开了个头，神里兄妹和托马也都挑了些食材。
酒桌文化虽不值得提倡，但用来缓和气氛却又很不错，闻着火锅诱人的香味，三人的脸色都自然了不少。
侍女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倒酒，随后默默离开到无法听见对话声的偏僻角落。
神里绫人则是将今天要上报的事宜简明扼要的陈述了一遍，并递上了相关文书。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抢绫华的座位，在他原先的想法中，谢言并不会请托马入座，现在虽是局势有变化，但谢言表现的和以前一样，这自然是好事。
要是谢言变得六亲不认，那妹妹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是的，虽说不舍，但神里绫人知道妹妹迟早要嫁人的，总得提前打探好情况。
就是妹妹人太单纯，到时候恐怕还得另寻盟友。
唉，珊瑚宫心海可不像是能跟人组队的类型，也亏自家妹妹以前还说要和她组什么永冻队。
明明是妹妹的婚事，神里绫人却比她自己还要操心，如果他是女的，恨不得自己入宫替妹妹承受火力被撅。
这就是哥哥的爱啊！可惜没有其他大舅哥能懂这种舍身精神！
大舅哥办事极为细心，早就将事情排列妥当，谢言拿过文书后接连点头：“须弥支援的物资昨天已经到了离岛，我会安排人手去送到稻妻城，由社奉行进行发放，神明祭典无需着急，这本就不是一两天的工作，至于锻刀和演武传心之事...”
纵然提前就预想过结果，神里绫人闻言还是不由屏住了呼吸。
锻刀、祭典看似寻常，但暗藏的权力并不比其他两大奉行弱，而谢言现在还即将传授雷电五传的技艺，若是这锻刀业依旧归神里家掌控，这意味着家族真正实现了复兴，完成了对父亲的承诺。
可谢言并未立刻给出答案，而是先转桌夹了点配菜放进碗里。
神里绫人知道他这是想提醒大家吃菜，缓和气氛，哪怕是他这种生性多疑的人，此时都不由感慨谢言的诚挚，这是真将他们当成了朋友，否则绝不会这么多次提醒。
他也跟着夹了点菜，顺便很机智的往火锅里再添了一些食材，免得等会领导没东西吃。
这就是稻妻传统文化！
若坨龙王来了也得站起来敬两杯酒，趴着像什么话！
然而——
出乎意料的是，在谢言刚刚夹完菜不久，居然有人在转桌！
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开门你上车？
神里绫人心中惊骇，托马和绫华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万一谢言还没夹完菜呢？最起码也得等个几秒观察情况吧？
但下一秒，神里绫人老脸一沉，只见自家妹妹唇角轻轻上翘，微笑着给谢言夹了点菜。
得，瞎操心了，自家妹妹已经到了帮领导夹菜的地步了。
托马则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悄悄从火锅中夹起神里兄妹俩最开始投下的食材。
神里兄妹在厨艺上并不精通，却特别喜欢“创新”，托马都不记得自己这些年喝了多少种料的奶茶了。
绫华大小姐倒是好一点，但刚才托马分明看到了她往火锅里放了小蛋糕。
这些东西肯定是不能让谢言吃到的，且又要考虑到公子和大小姐吃了这些东西后会出现腹痛的反应，托马只能抢先一步，自己先把这些黑暗食材给吃掉。
托马已经准备给自己上个盾了。
谢言则是面露愕然，但很快又感慨起绫华的贤惠...当然，心海也是会给自己夹菜的，除了剁椒鱼头。
而各自吃了点东西，谢言便直截了当的说道：“锻刀业本就是社奉行的权柄，我不会多加干预，但说到此事便要向上追溯源头...绫人，很感谢你上次为我查询到家父的资料，让我提前多了些准备，现在我也要将令尊的事情告知于你。”
话音落下，哪怕是神里绫人也难以维持从容。
他死死攥住拳头，指节都有些发白，低沉着嗓音问道：“果然，当年一心传锻刀之事，不，整个雷电五传背后都有幕后黑手在干预吧？”
看似是因为一心传锻造不出将军大人要求的武器，导致门下很多刀匠畏惧责罚而乘船逃离稻妻，但那时雷电五传除了天目流之外都先后遭遇了不测，神里绫人再傻也能看出是有人在搞鬼，一直在追寻真相。
谢言点了点头：“没错，当时有个名叫倾奇者的存在盯上了雷电五传，一心传未能锻刀成功就是因为他更改了武器图谱，后来那些逃跑的刀匠乘船逃离到至冬国，也都是他的手笔。”
笼钓瓶一心的锻刀者便是当年逃跑的刀匠之一，而太刀为了完成主人的心愿操控无数剑客从至冬返回稻妻，最后由谢言为它画上了完整的句号。
“所以，又是至冬国干的？”神里绫人脸色诧异。
“若论及源头，确实跟至冬国脱不了干系，而这倾奇者也就是愚人众的第六席执行官散兵——斯卡拉姆齐，他在稻妻曾有过一段流浪者的经历。”
“那么，是他和雷电五传或者家父有过节？雷电五传杀了他的朋友？”
“这件事很复杂，他本身也是被愚人众所设计，接近五百年前，他在踏鞴砂生活时，愚人众用计谋让他误以为朋友背叛，后来他另一位朋友因为长期在晶化骨髓堆积的环境中生存，被祟神之力侵蚀而死，至于后来回到稻妻报复雷电五传，这就是他自己的行为了。”
散兵人死都死了，谢言也不是喜欢说闲话的人，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但如他所料，不管是神里兄妹还是身为旁观者的托马，都对此事无法理解。
原因也很简单，神里家主和枫原家主虽当时逃得一命，但回来后也是伤重病逝，而随他们一同去阻拦逃跑刀匠的心腹手下更是全灭，这是极其严重的打击。
而且锻刀失败，手下的刀匠逃跑到至冬国，这使得两家都蒙受了十几年的污名，地位一落千丈，这杀父之仇要是还能忍的话，神里绫人的人设才真叫崩了，他可不是傻白甜的富家公子哥。
神里兄妹用了很久时间平复心情，连吃下黑暗食材的托马也只能忍着腹中痛楚，陪着两人静静等候。
绫华悄悄瞥了眼神色阴沉的兄长，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兄长如此失态，于是轻声说道：“但不论如何，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谢言殿下，我代表神里家感谢你的出手。”
她没有提报答和效忠的事情，这是臣子的本分。
神里绫人怅然叹息，仍然是神色不解：“事情的确结束了，但我很难理解他为何要迁怒于雷电五传...对他来说，事情都过去四百多年了。”
“的确，就算记恨于晶化骨髓的侵蚀，但那是因为城内的达官贵人强行要求冶炼炉超负荷运转，与雷电五传并无关联，只要他在踏鞴砂待过几天，肯定是知晓的。”神里绫华同样有疑惑。
这样看来，所谓的复仇，其实更像是猫捉老鼠似的戏弄，真要有深仇大恨，直接上天守阁找将军大人不就得了。
“总之，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谢言夹了点菜放进碗里，“但绫华说的对，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至于道谢就不必了，我同样是雷电五传的传人，这件事本身就和我有关，我既然在须弥碰上了，自然要一块斩除所有罪业因果。”
这也是神名【罪灭恒沙】的由来。
神里兄妹稍稍释然了一些，夹了点菜继续用餐。
“其实或许该换个时间讲，但我觉得你们有权利尽早知道真相。”
“殿下不必多想，若是不知道真相，我内心只会受到更大的煎熬，原本我打算从枫原家那里找找线索，现在却是不必了。”
神里绫人确实很感激谢言，但这时候心情不怎么好，实在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只能边聊正事边吃东西。
所幸这里新奇的食材很多，神里绫人想都不想就把这些东西放进了锅内...当然，他是断然不敢让谢言尝的，打算由自己来解决。
唉，以前试吃的工作都是交给托马，也该自己亲自尝一尝了。
谢言不以为意，大舅哥这些年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如今知晓真相，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缓一缓。
两人避开锻刀业的事情，聊了聊剑道比赛和神明祭典中的舞蹈、礼仪，这些东西都得谢言亲自拍板才能过关。
这祭祀的内容当然得要神明满意才行，自以为是的瞎搞一通只会招致麻烦。
谢言自己其实没什么意见，就像穿越前看某站舞蹈区，反正他是从来不关注舞蹈的。
但绫华温声细语的讲解了一会，谢言才发现舞蹈在祭祀中极其讲究，每个动作可能都有特殊的艺术内涵。
艺！舞！
“反正就交给你们了，等弄的差不多了再来找我就好。”谢言吃了口菜，“对了，我们会在演武传心剑道比赛中招揽身手不错的武士加入天领奉行，因此规模要扩大不少，场地和资金你们可以和勘定奉行府沟通，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神里绫华眨了眨眼睛：“那谢言殿下打算由谁来担任【代神使】呢？”
“这个嘛...我记得演武传心的历史是将军大人派出神明眷属作为使者，在战斗中为武人提供援护，让两人一同与她对战，现在演变为剑道比赛，至少也需要官家出身的剑客来担任。”谢言摩挲着下巴。
“稻妻尚武成风，官家出身的剑客很多，嗯...不如选择岩藏流宗主岩藏光胤？神之眼回归后他继续在军中传授岩藏流的剑术，许多武士甚至是因为他才报名进入天领奉行。”
“哦？光胤师傅实现心愿了吗？”
“那是自然，你可是用岩藏流的奥义和将军大人对过一刀，别说稻妻人，就连外国很多武人都想要学习岩藏流的剑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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